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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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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
天氣冷,地面上凝結了薄薄的一層霜。

單禾淵從屋裏走出來,一走到泥面上,腳下一滑,他的身形呲溜往外面滑了一米多,整個人往前一撲,眼看就要正面朝下摔個大馬趴,他憑借著絕佳的腰腹力量,硬生生一擰,轉身回正,重新找到重心,站直了身體。

整個過程驚得他冷汗都快出來了。

他轉頭往後看。

黝黑濕潤的泥面上,兩條一米多長的印子深深地印在那裏。

可以想象,要是他沒穩住平衡,肯定會在泥面上摔出個人形來。

好險好險。

單禾淵輕籲了口氣,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。

這口氣喘得大了點,緊接著他就聽見了一道笑聲。

轉頭一看,沈度衡正在二樓的窗戶前看著他,臉上笑意未收。

單禾淵一窘:“我都快摔死了,你怎麽還看我笑話?”

沈度衡帶著笑意:“築基修士要是能摔死,那就更值得笑了。”

單禾淵做出個雙手插眼的威脅手勢,警告沈度衡不要笑。

沈度衡反而笑得更開心了,單禾淵也不由跟著笑了起來。

單禾淵將丹田裏的飛鴻草取出來。

這株築基品階的靈草在他丹田裏放了一天半,現在葉片微卷,蔫得厲害。

他握著飛鴻草,一招“清風徐來”,給它梳理了體內的靈氣,又取出靈液,專門使用“春風化雨”,讓靈液化霧,密密麻麻地籠罩它。

飛鴻草重新變得挺拔,他在院子裏找了個空位,把它埋進去。

又一株靈草用廢,得找新的靈草。

只是院子裏未使用過的靈植不多了,接下來他不知道該換哪一株。

清風草可以再長長,以後再用。

茹菇草容易死,不適合放進丹田裏。

自成風草是難得的好靈草,放到築基後期的時候再用會更好一點。

單禾淵站在靈草前面糾結。

沈度衡依舊站在二樓的窗前,看他選了好一會都沒選出來,道:“無幻樹可以用了。”

單禾淵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隨著沈度衡的話落到玉缸種著的無幻樹上。

無幻樹現在長著七片葉子,全株高十三厘米,一共一百二十一條根須。

昨天他才細細檢查過一遍。

無幻樹長得很好,確實可以用了。

就是長得太好了,現在就用掉,他有點舍不得。

無幻樹可以築基後期的時候再用的,到時候用來沖擊結丹期。

他手裏就這麽一株結丹品階的靈樹,好鋼得用在刀刃上。

現在用的話——

單禾淵蹲在無幻樹前,臉色變換不停,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寫著猶豫。

沈度衡:“你再看它也不會多長一片葉子。”

單禾淵隨口道:“這可不一定,要是過個十天八天,說不定就長了。”

沈度衡:“難道你還能等它長成大樹再用不成?”

有道理,單禾淵嘆口氣,還是用吧,只有用了,才是自己的。

單禾淵蹲在原地轉頭:“沈兄,你給我護個法?”

沈度衡隔著窗戶跟他對視:“心裏沒底?”

單禾淵點頭:“它的靈力太充沛了,我越階放進去,可能會受到沖擊。”

單禾淵煉氣期的時候也放過築基期的靈草,不過低階靈草的總靈力含量就那麽多,越階也出不了什麽大事。

現在就不一定了,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。

沈度衡下來,站到單禾淵身前,檢查無幻樹:“烏社觀那株無幻樹的印記被徹底清除幹凈了。”

“我知道,麻煩沈兄。”

“用吧,有我在這,不用擔心。”

沈度衡一直非常靠譜,單禾淵從他的話裏得到了信心。

單禾淵將無幻樹拔起來,輕輕抖動了一下,將泥土抖掉。

無幻樹的顏色格外濃重,莖稈如同玉質,帶著一種奇異的半透明。

整棵小樹如同藝術品一般。

單禾淵把它從一根樹枝培育成現在這個樣子,看著它就倍感親切。

無幻樹日日受他的靈力沖刷,靈力和他的靈力同源,這讓他將無幻樹放入丹田的難度有所降低。

單禾淵深吸一口氣,在將無幻樹放進丹田之前,鬼使神差地往後看了沈度衡一眼。

沈度衡比他高,肩膀比他寬,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時候,眉目間的神色顯得很認真。

對上他的視線,沈度衡眼睛微動,用眼神示意他別走神。

單禾淵一笑,忽然就放下了心。

有這麽靠譜的一位高階修士保駕護航,確實沒必要過多擔心。

單禾淵運轉心法,靈力在經脈中流動,丹田開始吐納。

下一刻,無幻樹從他的手中消失,懸浮在他丹田內基臺之上。瞬間,濃郁的靈氣在丹田內爆發,猶如洪流一般,湧進他的四肢百骸。

他渾身一顫,沈度衡溫熱有力的大掌搭上他的肩頭,沈聲道:“抱守心神,練功。”

單禾淵下意識一招“旭日東升”,濃郁的靈氣從他丹田內湧出來,沖入經脈,按照心法瘋狂運轉。

而後,從他身體裏逸散出來的靈力像陽光一樣,猛地噴薄在小院中,無差別滋養全院靈植。

所有靈植如同被靈力洗了一翻,葉片更綠了,莖稈更挺拔了,散發出來的靈氣也更濃了。

一時之間,院子裏的靈力比大型靈脈上還充足。

單禾淵顧不得關註這些。

他被無幻樹的靈力撐得慌,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運行心法,施展招式,直至全身經脈脹痛,才緩緩停下來。

沈度衡一直在身後為他護法,見他停了下來,對他說道:“你該練下一招了。”

單禾淵虛脫地抹汗:“練了,沒練會。”

沈度衡眉頭微動,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。

單禾淵比劃著解釋道:“下一招‘投桃報李’,它要求我控制靈植的‘經脈’,在運功的時候帶動靈植跟我共振,形成一個小型的‘陣’,我試了好幾次,都沒找到頭緒。”

很多種植師覺得《化春決》難練,就是因為這些不易理解的招式。

單禾淵還跟種植院的同僚交流過,也請教過夫子們,大家都說不清“投桃報李”究竟要怎麽練。

也沒有人跟他練同樣的功法,他想找個參考都找不到。

他試了好幾次,實在沒辦法,只能暫時擱置。

單禾淵:“我覺得可能《化春決》面世的時間太長了,很多註解已經丟失,只剩下幹巴巴的招式,要種植是自己去悟,就很難。”

沈度衡理解地點頭:“我幫你留意一下,看能不能找到《化春決》的原本,或者寫得更好的本子。”

功法典籍和普通的書籍不一樣,它包含著本套功法的“玄”意,只有理解了這套功法的修士才能將功法制成典籍,傳遞出那份“玄”意。

這也導致,每本功法典籍其實都不太一樣,有些作者能將“玄”意的七八分傳遞出來,有些只能傳遞出五六分。

單禾淵感覺這點也挺好理解,他在地球時讀理科書籍,有些書籍寫得特別簡潔明了,一看就明白了,有些書籍繞來繞去,令人費解。

尤其一些教科書,有些版本當真誤人子弟。

單禾淵:“我再琢磨琢磨,興許哪天忽然一下就明白過來了。”

沈度衡點頭,忽然側耳傾聽。

單禾淵見他這樣,不由問道:“在聽什麽?”

沈度衡臉上微微露出笑意:“不速之客。”

單禾淵滿頭霧水,將信將疑地出去開門。

門一打開,只見巷子裏滿是貓貓狗狗,或站或臥,都一臉陶醉,表情很是安詳。

見單禾淵探頭,站得最近的小狗咧嘴,吐出舌頭:“汪,道友,你家院子裏的靈氣好足,我們來蹭蹭靈氣。”

其他貓貓狗狗深表讚同地點頭:“喵。”“汪汪!”

單禾淵:“……”

無幻樹每天給單禾淵提供了大量的靈力。

他就想隨身揣著一條頂級的靈脈,修煉速度飛快上漲,短短幾天,他隱隱摸到了築基後期的門檻。

想必只要一個契機,他就能邁入築基後期。

這天,丙丁兩個班的弟子早上沒課,單禾淵用不著準備上課要用的靈植,幹脆去了奉劍學院的大藏書館。

他看了半早上書,再用助教的身份玉牌借了三本書出來。

書本沈甸甸的,他不舍得塞進儲物戒,幹脆就這麽捧在手上。

三本書都不厚,這幾天應該能看完。

正好後天休沐,等休沐回來,再將書還了,借三本新的。

單禾淵順著航道,飛到種植院。

他剛收起飛劍,準備進入院內,一堆人擡著兩副擔架從後面步履匆匆地趕來。

看服飾,應當都是奉劍學院的弟子。

單禾淵連忙往邊上一避,才避免了被人撞上。

越過他身邊的弟子匆匆說了句抱歉,風風火火地擡著人走了。

單禾淵下意識往前面看了一眼。

只見人群縫隙中,躺在擔架的弟子手指發黑幹皺,臉色發黑,嘴巴微微張開,人中往上縮,看著像一個黑黑的洞。

單禾淵驚疑不定地再看了一眼,沒法確定擔架上的弟子是否還活著,又為什麽是這個表現?

尤其那手——

他擡手看了下自己的手,想象被水浸泡了很久,指腹發皺脹大,手背發紅的樣子,擔架上的弟子大概就是那樣。

人群朝院長室去了,很快消失在單禾淵的視線中。

他收回視線,轉身要朝蘭字丙丁兩班的靈植園走,不聊一轉身,碰見丙班的夫子江幟。

江幟也在看剛剛消失的人影,臉上的表情頗為感慨。

單禾淵拉住他:“怎麽回事?”

江幟左右看了眼,見附近沒人,壓低聲音說道:“外出時中毒了?”

單禾淵:“那兩位弟子嗎?怎麽不送去醫館?”

江幟聲音更低了:”我們院長是用毒的高手,辨認不出毒物時,治療院的人就會來找我們院長。”

單禾淵來奉劍學院不久,倒不知道還有這內情。

江幟:“別看了,這毒估計挺危險,離遠點吧。”

單禾淵:“那我料理靈植去。”

兩人分開,單禾淵去靈植園打理靈植。

他的種植水平確實不錯,丙丁兩個班的靈植園剛交到他手裏的時候,亂七八糟的,現在已經有模有樣,不比另外幾個班的靈植園差了。

用“春風化雨”給靈植澆完靈液後,單禾淵拿出一把剪子,打算趁著冬天,修剪一下某些長得過於茂盛的靈植。

要好好修剪,去掉老化的枝條和過於茂盛的部分,它們明年春天才能長得更好。

單禾淵幹活一向認真,他還沒幹一會兒,有弟子匆匆跑進來,站在門口喊:“單助教,院長請您過去。”

單禾淵被驚得一激靈:“院長?什麽事?”

弟子道:“您過來就知道了。”

單禾淵只好放下剪子,單禾淵跟著弟子匆匆忙忙抵達院長室。

沒到的時候,他還在琢磨,最近究竟幹了什麽要被院長找的事,琢磨半天沒琢磨出來,心裏有點沒底。

沒想到一到院長室,好家夥,裏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頭。

他定睛細看,只見梅蘭竹桃四屆共十六個助教都在,夫子們還在陸續趕過來。

大家站了一室,伸長脖子看前面,都不太明白發生什麽事了。

單禾淵張望了一下,找到跟自己搭班的夫子江幟與黎儉,低聲打聽:“出什麽事了?”

江幟:“應該和那兩位受傷的弟子有關。”

黎儉:“可能叫我們種解藥,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。”

他們站在角落裏低聲討論著,沒一會,種植院的院長懷柳帶著幾個人進來。

院長室嗡嗡的討論聲低下去,大家齊刷刷地擡頭看向懷柳。

懷柳說道:“隔壁劍院有兩位弟子在探查死界的時候中毒了,需要翠居草配置解毒丸,可有哪位同仁種出了翠居草?”

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
“翠居草?怎麽會用到翠居草?”

“好多年沒聽說翠居草了?以前的劉夫子種過吧?”

“劉夫子好像沒種出來。這草不知道怎麽回事,每當快成為成草的時候就會枯死。”

“翠居草是哪裏的特產來著?好像是風回城?”

“風回城都‘死’了多少年了,還有翠居草的種子?”

單禾淵沒聽說過翠居草,也沒聽說過風回城。

他站在人群中,聽著這些低低的激烈討論,完全插不上話。

邊上的江幟和黎儉也一言不發,看起來對翠居草不太熟。

人群中,面相年輕的夫子和助教們看起來都對翠居草沒什麽印象。

懷柳站在人群前,伸出手做了個往下壓的姿勢。

大家漸漸安靜下來,聽他講話。

懷柳的目光掃過眾人,說道:“看來大家手裏都沒翠居草了,我這裏有一匣種子,麻煩各位同仁幫忙種一下,看能不能種出來。”

懷柳說著,從儲物法器裏拿出一個刻有符陣的玉匣,遞離最近的人:“每人拿三粒種子。”

那人打開玉匣,拿出三粒種子,而後將玉匣傳給下一個人。

懷柳表情肅穆:“中毒的兩位弟子都是天之驕子,為了我們這個界才去冒險。現在他們的生命懸於一線,等著翠居草救命,拜托大家了。”

有位須發皆白的夫子沈重地說道:“回風城還沒‘死’的時候翠居草就很不好種,現在沒了回風城的水土,想要種出來,恐怕更難。”

周圍人應和:“確實難種,院長可還有別的辦法?”

玉匣傳到單禾淵手邊。

他伸手進去,憑借著敏銳的感知,摸出裏面靈力最足的三粒種子,虛虛握在手心裏,再將玉匣傳到下一個人手中,同時聽院長的談話。

懷柳沈聲道:“翠居草確實難種,所以才要麻煩各位同仁。大家是我們大陸最頂尖那批種植師,群策群力之下,說不定能種出來。”

不待其他人說話,懷柳拿出一本冊子:“我這裏有酒廬大師種植翠居草的筆記,待會印刻了發給各位,請各位做個參考。”

有人在人群中問:“院長,可否將種子拿回家種,打理起來比較方便。”

懷柳:“自然可以。院裏只要一株翠居草就行,若全部種出來了,另外兩株可自己收著。此外,只要能種出可入藥的翠居草,院裏給五十貢獻點作為獎勵。”

五十貢獻點!

單禾淵的眼睛葛然亮了起來。

奉劍學院的貢獻點可是好東西,可以換靈劍、靈器、材料、典籍等。

一把小有名氣的靈劍也就三十到八十貢獻點之間,院裏這次出那麽多貢獻點,幾乎是給出一件寶物的價格。

這誠意,可算十分可以了。

不止單禾淵這種小助教,院裏元嬰修為、結丹修為的夫子們,聽到這個獎勵後,臉上也都掛上了感興趣的神色。

可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。

懷柳看著眾人,疲憊地揮揮手:“弟子們的命就拜托給諸位了。”

有夫子道:“院長放心,我們必不負所托!”

明天開始嘗試更新九千,明天見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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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:

簡漠獸醫大學畢業後,回到家中小鎮開了家獸醫院。

某天,他睡覺的時候聽到房頂咚咚響。

他以為是老鼠,於是高高興興地出門拿罐罐綁架了一只親人好騙的漂亮小貓貓。

小貓貓實在美貌,就是簡漠親親抱抱埋肚肚的時候,小貓貓看起來有點懵。

晚上,簡漠聽到敲門聲,開門一看,門外卻是一只體型大小貓貓十倍的大貓貓。

大貓貓看簡漠,嗓音粗噶:你把我兒子弄到哪裏去了?

簡漠精神恍惚地去報警,懷疑自己會得到“我們受過專業訓練,一般不笑,除非忍不住”的待遇。

警方那邊沒笑,還很嚴肅,換了好幾個人跟簡漠接觸後,得出結論:多了一個位面重合點,新位面好像是獸世。

於是,簡漠成了雙面獸醫,既醫獸,又醫獸人。

這次輪到他得到小貓貓的待遇,每天被貼貼摸摸各種蹭。

簡漠:我吸不動了,一只都吸不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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